20210412日 發刊時間:每日發刊 單位: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

禍哉!物化土地

參考經文: 以賽亞書5章8~30節

5:8 你們要遭殃了!你們已經有田地房屋,還貪圖更多的田地房屋。別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,你們竟把這一大片土地獨佔了。 9 我聽見上主─萬軍的統帥這樣說:「這些豪華大廈都要荒廢,無人居住。 10 十公頃的葡萄園頂多釀十公升的酒;十籃麥種還收不到一籃麥子。」 11 你們要遭殃了!你們一早起來就喝烈酒,整個晚上喝得酩酊大醉。 12 在宴會上,你們欣賞豎琴、鈴鼓、簫笛,消耗大量的酒,卻不明白上主的作為。 13 因此,你們要被放逐;你們的領袖要餓死,人民要渴死。 14 陰間正張開大口要吞吃他們,把在耶路撒冷作樂的顯要和狂歡的人民一齊吞滅。 15 每一個人都蒙羞辱;驕傲的人要貶為卑微。 16 上主─萬軍的統帥以主持公義彰顯自己的偉大;神聖的上帝以審判子民顯示自己的神聖。 17 荒廢了的城市長滿野草,小羊在那裏吃草,小山羊也在那裏找食料。 18 你們要遭殃了!你們已經被罪惡過犯套住了。 19 你們說:「讓上主趕快做他要做的;我們倒要看看他的作為。讓以色列神聖的上帝實行他的計劃吧;我們倒想知道他的意念。」 20 你們要遭殃了!你們是非不辨,光暗顛倒,甜苦不分。 21 你們要遭殃了!你們還自以為聰明伶俐呢! 22 你們要遭殃了!你們只是些酒囊飯袋;你們的勇敢和膽量只在鬥酒的時候表現出來。 23 你們讓賄賂你們的人逍遙法外,卻剝奪無辜者的權利。 24 所以,正像乾草在烈火中焚燒一樣,你們的根要枯乾,你們的花朵要凋謝;因為你們違背了以色列神聖上帝的法律,拒絕了上主─萬軍統帥的教導。 25 因此,上主要向他的子民發烈怒;他要伸出手來責打他們。山要震動,死屍堆在路旁,像垃圾一般。到那時,上主的怒氣仍未消除,他還要伸手責打他們。 26 上主要發出訊號呼召一個遙遠的國家;他要吹哨,從地極把他們召來;他們要迅速敏捷地來到。 27 他們當中沒有疲倦的,也沒有跌倒的;他們既不打盹也不睡覺。他們的腰帶束緊,鞋帶繫好。 28 他們的箭銳利;他們的弓上了弦。他們的馬蹄比石頭還硬;他們戰車的輪子像旋風轉動。 29 他們的兵士吶喊,像獅子吼叫,像幼獅獵到了野獸,沒有人能搶走。 30 那日子來到的時候,他們要對以色列怒吼,像海發出呼嘯。你們看這個國家吧,到處黑暗愁苦!光明被黑暗吞滅了。

「你們要遭殃了!」在和合本翻譯為「禍哉!」比起咒詛,「禍哉!」更像一種感嘆詞,就像人在面臨到災厄時,不由自主地發出激動地「啊!」「唉!」因此,它最常出現的場合,莫過於喪禮。而詩人運用於此,則帶有一種譏諷,暗示這作惡多端的國家將走入墳墓,自取滅亡,而詩人則以一種殯葬業者的姿態,為其送行。

第一個「禍哉!」所對應的情況,在於對土地的貪婪和自私。富人剝削窮人,將土地物化、巧取豪奪、據為己有。然而就律法的觀念而言,上主是土地的真正擁有者,土地不可挪移地界,甚至每50年的禧年,土地都要歸還原主。有鑑於此,這些專務買房的暴發戶,他們的下場是大廈荒廢、無人居住;被併購的土地要失去農業的生產力,大片土地的收成將少得可憐。

近年來台灣的房價居高不下,讓青壯年族群沒有買房的能力,甚至連租到合理價格的房子都很難,便是這種土地商品化的貪婪所致。由於資本主義追求利潤的誘惑,以及政府土地政策的開放,資產階級紛紛將資金投入在炒房、炒地的遊戲中,試圖獲取暴利。如此一來,房子對這些人來說,拿來交換利益的價值,遠大於居住的價值;房子不再是安身立命之所在,只是拿來營利的商品。當房屋越來越多被用來營利,自然壓縮為了居住而買房者的機會,導致今日有房產的青壯年越來越少,無人居住的房屋佔比卻是越來越多。

舊約學者布魯格曼(Walter Brueggemann)在其著作《土地神學》提到:「土地問題的根本在於人與人之間的盟約關係,因此無法用技術的方式解決。要想重建正確的土地管理方式,就必須將它置於社會關係的織錦中。」這句話呼應了以賽亞書所敘述的光景,以及台灣的處境:資產階級對土地的濫用,在於對鄰舍的無情,使得物化土地,如同物化鄰舍。

我們雖無法讓台灣的土地政策完全符合聖經的土地倫理,然而我們若能更重視房子和土地的基本功能,而非視之為商品;能對抗經濟霸權,避免自己落入結構之惡;能以共好動機顧及鄰舍的需要,與之共同治理、享受上主所賜的土地,或許我們所做的有限,但至少能從我們開始,進而影響越來越多人一同實踐土地正義。



默想:
我是否有用上主的眼光,看待上主所賞賜的土地、資產?

祈禱:
賜下產業的上主,有時我將土地、房屋、生態據為己有,卻忘記這些都是出自於祢的賜與,而人類僅是管理者,而非擁有者。主啊,教導我,讓我一切的管理工作都照祢的旨意。奉主名求,阿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