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，我們總會直覺地想起「文藝復興三傑」，即達文西（Leonardo da Vinci，1452～1519年）、米開朗基羅（Michelangelo，1475～1564年）、拉斐爾（Raphael Sanzio，1483～1520年）。 其實當時活躍於義大利的不只三傑，被英語世界稱為提香（Titian）的義大利畫家提齊安諾‧維伽略（Tiziano Vecellio，1488～1576年）亦舉足輕重，其用色大膽鮮豔，可謂前無古人，獨特的「提香紅」更對後世影響深遠。 █光影掩映 《五旬節》（Pentecoste）這幅畫作，是提香於1545、1546年間創作，目前收藏於威尼斯安康聖母聖殿（Basilica di Santa Maria della Salute），雖不是提香最負盛名的作品，仍可一窺畫家精湛的繪畫造詣，看到提香精妙地表現、拿捏光影對比，描繪光芒的技法在當時堪稱創舉。 《五旬節》以使徒行傳2章1～3節為創作依據，描繪門徒聚集的畫面。只是畫面中心是雙手合十的聖母馬利亞，顯示畫家所處的時代對馬利亞的重視。在她身後，有另外兩位女子亦做出虔敬姿態，似正領受從上頭來的能力。以她們三人為界，兩邊各有六位男子，有的時值壯年，有的年屆花甲，神情、姿態各異，讓畫面更顯生動，應是提香對十二使徒的想像，顯示此時期的人物描繪不再是靜止不動，而是有更多肢體語言。眾人雖然姿態不同，但頭上皆有一簇火苗，毫無疑問地，提香是在表現他對「舌頭如火焰」的理解。 沿著眾人頭頂的光芒而上，可以看到光源處有一隻鴿子展翅，是提香表現聖靈的方式。明光照耀形成的光影，鋪陳在窗櫺、天花板各處，可見觀察嚴謹、應用精確。頂端的鴿子沿著光芒與下方的人群形成典型的金字塔式構圖。美中不足的是，下方人物的光源較為散亂。 值得一提的是，這幅作品與建築結構結合緊密。不同於一般的裱框方式，高5.7公尺、寬2.6公尺的油畫作品《五旬節》是鑲嵌於牆壁內，牆壁的結構即畫作外框。而畫作內的弧形拱頂，又貼合牆面的結構，讓畫作有如立體的櫥窗。 █聖靈降臨 在舊約聖經中，五旬節是以色列人重要的三節之一，是收成時的節日，又名「收割節」（出埃及記23章16節）。對應的是人子這粒落在地裡死了的麥子，此時確然已結出許多子粒來（約翰福音12章24節）。 對今日基督教而言，《五旬節》一作呈現的情境可說再熟悉不過。有一段時間，我因著在外地工作暫告一段落的緣故，有機會四處聚會，孤陋寡聞的我因而增長不少見識。當時的心得之一即是，約珥書這段被使徒行傳引用的經文「我要將我的靈澆灌凡有血氣的。你們的兒女要說預言；你們的老年人要做異夢，少年人要見異象。」（2章28節）屢屢在不同講台上出現，頻率之高，讓我一度納悶，聖經是不是沒有其他經文了？ 從外顯的表現來看，使徒行傳五旬節這段敘事相當鮮明；從聖靈在人類歷史中的行事，這次顯現也堪稱重要分水嶺；使徒的宣言也告訴我們，五旬節的奇事無疑是在應驗約珥書的預言。但如果綜觀整本聖經關於聖靈的啟示，僅援引這兩處含義接近的聖經，實在難以完整呼應新舊兩約對聖靈的豐富描述。 █舊約中的聖靈 舊約聖經中，聖靈的顯明、記載不若新約聖經明確、清晰，在人身上的工作也多屬於任務性質，目的是使受靈充滿的人大有能力，「又要吩咐一切心中有智慧的，就是我用智慧的靈所充滿的，給亞倫做衣服，使他分別為聖，可以給我供祭司的職分。」（出埃及記28章3節）但受靈感動的人如參孫、掃羅，性格、生命有時與上帝的心意相去甚遠。 受聖靈感動的先知，按著所得的默示預先指出新約，約珥當然是其中一位。但我們也不能忘記耶利米和以西結，他們雖不見得直接用聖靈這個名稱，但傳講的信息仍與新約關於聖靈的見證相合。耶利米所得的話，是看見那日子之後，律法會放在人裡面、寫在人心中，認識上帝的事不再透過人的教導，而且是從最小到至大都了解（耶利米書31章33～34節）。使徒也指新約是寫在心版上（哥林多後書3章3節），因著聖靈而認識上帝、住在主裡面，得享上頭來的教導（約翰一書2章20、27節）。 較耶利米稍晚登上歷史舞台的以西結，也得著一貫的啟示。上帝藉著他傳遞赦罪與更新的信息，除去罪孽、汙穢，得著新心與新靈（以西結書18章30～32節、36章24～28節）。舊約先知所得的啟示自然不夠全面，但已足夠使我們看到聖靈的工作。不僅在於使人說預言、做異夢、見異象等外顯表徵，更在於赦罪、認識上帝、生命更新等關乎跟隨基督的事上。 █新約中的聖靈 相對而論，新約對於聖靈的記載豐富且多元。福音書指出聖靈如引導者，啟明福音信息（路加福音1章67節）、引領人子行止（馬太福音4章1節）。使徒則論及聖靈如幫助者，除去信徒肉體惡行（羅馬書8章13節）、見證信徒得為上帝兒女（16節）、為我們的軟弱禱告（26～27節）。再進一步，聖靈使蒙恩的人生命因著聖靈結出果子（加拉太書5章22～23節）。許多信徒視結出聖靈果子為應該做到的事情，但保羅既稱這些性情為果子，我們便不能忽略果子是出於生命本質，而不是行為的規範。果子如何在於種子，如若是蒺藜，怎能期待獲取無花果呢？照樣，若仍屬血氣、肉體，得情慾的果子也是理所當然。 而在屬靈的知識方面，我們得以認識那至大、至能、至可畏的上帝，同樣必須蒙聖靈光照。使徒保羅為教會做的代禱，既動人又富啟發性，他盼望榮耀的父賜下聖靈，使蒙恩、盼望永遠生命的人真實認識祂，看到全備的福音是如此滿有盼望、充滿榮耀、大有能力、超乎萬有（以弗所書1章16～23節）。 更重要的是耶穌指出，聖靈是保惠師，與屬基督的人永遠同在（約翰福音14章16～17節），也指教我們主的話，見證耶穌是基督（約翰福音15章26節），使我們得以明白真理，得真實的自由（約翰福音16章13節、8章32節）。如此，在上帝默示的宏觀視野中，我們看到聖靈不僅是五旬節一時的顯現，照著救主基督所言、使徒所得的啟示，我們曉得耶穌基督所立的新約、開啟的新時代裡，聖靈的幫助、引領、教導、更新，使我們有屬靈的生命、屬上帝的性情、屬天的認識。 ※參考資料：
《研讀版聖經—新譯本》（CNV Study Bible）
《藝術的故事》（The Story of Art）
https://it.wikipedia.org/wiki/Pentecoste_(Tiziano)
https://it.wikipedia.org/wiki/Tiziano_Vecellio
https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Renaissance
https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List_of_most_expensive_paintings 文章來源：台灣教會公報第3613期 圖片來源：https://it.wikipedia.org/wiki/Pentecoste_(Tiziano)，2022.05.31摘錄。 | 