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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西拉雅在唱歌3-2
來行這條路
作者 / 採訪/游乃祈
《西拉雅在唱歌》背後乘載了萬家三代在族群語言文化復振及正名運動的歷程。

來行這條路,(來走這條路)
挽胭脂葉來遮雨,(摘胭脂葉來遮雨)
豔日有樹跤納涼,(炎日有樹蔭乘涼)
早前的歌,(古老的歌)
溪流中猶原輕輕teh唱。(在溪流中仍輕唱著)
Hina darang!(那條路啊!)
互阮親像閣看見,(讓我們像又聽見)
阿公阿嬤的笑聲。(阿公阿嬤的笑聲)
——節錄自〈來行這條路〉/詞:Uma Talavan

「這條路是胭脂古道,又稱大埤尾。是以前澄山、左鎮等地區要外出買賣東西的必經之路。晚上點油燈,整條路上點點亮光流動,看似螢火蟲。出去打獵、做農、上學都得經過這條路。這條路充滿好幾代人的情感,是我們在這裡的生活。」Uma說起這首詞的意境時,彷彿古道就在眼前。據說,部落耆老能從沙子路上留下的腳印判斷誰走在前方、走了多久時間,也能分辨動物的足跡。對Uma而言,胭脂古道不只是前人交通往來之路,更是西拉雅族文化與語言復振之路,一條尋找身分認同的道路。

Uma寫的詞,寫的是對土地的認同,《西拉雅在唱歌》專輯呈現出當代西拉雅族的情境,將這條文化復振之路所發生的故事用音樂記錄下來。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定義,西拉雅語屬於滅絕語言,近兩百年間無人使用。當Uma發現荷蘭宣教師留下的西拉雅語拼音《馬太福音》,便與Edgar決心啟動長遠的語言復振工程。

Edgar也發現,西拉雅語與他的菲律賓母語比薩亞有相似處,便一頭栽入西拉雅語研究,後聯繫上墨爾本大學專攻南島語的語言學家阿德拉(A. Adelaar),合作完成多達1175頁的《西拉雅詞彙初探──以新港語馬太福音研究為主例》,成為西拉雅語言復振發展的重要依據。但即便有西拉雅語研究的基礎,要讓被判定死亡的語言復活,必得讓語言活在族人的日常生活中。為達成這個艱難目標,「音樂」成為傳承重要的媒介。

Onini竹音樂團自1997年成立,結合傳統與創新的多樣性歌曲形式,用「聲音」向世人訴說西拉雅甦醒的好消息。Onini樂團平時到各地演出,除了2005年曾錄製一張充滿孩子聲音的音樂CD外,樂團的重心都擺放在語言的教學與訓練,以及西拉雅語教材的出版。

Uma欣慰地指出,Onini的孩子長大後成為族語老師,也會和族人們一起走上街頭,西拉雅的語言文化與族群認同藉由音樂傳承向外發出「聲音」。「Onini過去比較多表演,沒有想到要出專輯,直到這一、兩年,才覺得應該要來做,把這些聲音記錄下來,公開發行,讓社會接觸到我們,聽見活著的西拉雅正在唱歌。」

這次入圍傳藝金曲獎的專輯中,收錄多首富西拉雅母語教育意涵的曲子,例如〈家人稱謂歌〉〈聽說讀寫歌〉〈身軀五官歌〉等,皆是能加強孩子記憶的簡易歌曲。其中,〈家人稱謂歌〉的創作過程在語言復振與傳承的環節上頗具意義,完全突顯出語言即音樂、音樂即生活的真諦。這首歌的創作是發生在Onini樂團學習西拉雅語的情境下,歌曲節奏在不停複誦稱謂單詞的過程中自然形成,大家用接龍方式共同譜成一首歌。另外,萬正雄創作的〈美麗山林〉則將部落的生態、動植物放入歌曲中,歌頌族人日夜相處的山林及與環境友善相處的價值觀;曲中所提及的動物有些雖已消失,然其痕跡尚留存於今日的地名中,例如:鹿溝。

「這張專輯特別收錄部落耆老的聲音,非常值得記念!」Uma解釋,西拉雅語並非既有傳承的語言,比起記憶力好的年輕人,耆老們要重新學習西拉雅語是相對困難的,因此耆老們願意陪伴年輕人一起找回失去的語言,特別有意義。正如〈來行這條路〉歌詞所寫的意象,老人、青年與孩子,即使生存於不同時代,也能一起行走在同一條路上。

走在胭脂古道上,隨手摘下胭脂葉,用手搓揉葉脈,將流出的紅色汁液塗在嘴脣上。大太陽時胭脂葉可遮陽,下雨時亦可遮雨。古道下方有一條溪,溪水的流動帶動整片山林的活力與生氣。古早以前的歌如今還在溪水中吟唱著,好像仍能聽見阿公阿嬤談笑的聲音。Uma說這首歌是一個邀請,歡迎大家一起來走這條西拉雅文化復振之路。

文章與圖片來源:台灣教會公報第3636期

圖片提供:Uma Talavan


資料提供單位:台灣教會公報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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