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過幾天就是鼠年變成牛年的農曆春節。牛任勞任怨﹐做事不辭辛苦﹐不發怨言。黃牛是這樣﹐水牛也是一樣。牛在田裡犁田﹐農夫緊跟在後頭﹐手上拿著一根藤條﹐動不動就往牠的背部腹部無情地抽打﹐警告牠不要偷懶。牠本來就不偷懶。無論牠的主人如何抽打驅使牠﹐牠一聲不吭﹐不動聲色﹑忍氣吞聲往前走﹐後面卻留著翻好的土壤﹐準備牠的主人撒種。牠心裡有什麼怨言﹐有什麼委屈﹐我們不知道。表面上﹐牠是百依百順﹑逆來順受﹐對外來的欺負﹑欺壓﹑粗暴的折磨﹐採取順從忍受的態度。牠在心理想著什麼﹖牠有什麼話要說﹖牠對主人有什麼怨言﹖不諳牛情牛語的主人怎麼知道。 我們台灣人用牛來比喻自己似乎有點自我安慰﹐或許也有自嘲的意思。不過﹐仔細想來﹐我們若不像台灣牛﹐我們怎麼會熬過四百年坎坷的歷史﹖因為天賦牛性給我們台灣人﹐我們總算熬過這麼多寒暑!台灣人心裡沒有怨言嗎﹖有﹗但是﹐我們從我們的台灣牛學得一身工夫﹐敢怒而不敢言的工夫。我們從台灣牛學得一套殘存之道﹐當牛做馬之道﹐只為求得三餐溫飽。我們也不懂牛語牛情﹐以為牛只本能地委曲求全﹐不懂得「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」。其實﹐牛一定是無可奈何的﹐因為牠完全靠主人的喜好與施捨存活。也許牛也有做牛的尊嚴﹐也有「牛意」﹐但碰到不懂「牛意」的主人牠一點辦法也沒有﹐只有活受罪而已。 可是﹐我們人可以這樣嗎﹖我們不但會想﹐也會說話。我們不但會說話﹐也會與用肢體語言表達我們心中的感受與不滿。我們得吃喝才能存活﹐但是我們除了吃喝等動物性需求以外﹐還有做人的尊嚴。人家剝奪你做人的尊嚴﹐只要你能填滿你的肚子。人家這樣貶低你的人性﹐讓你沒有自由﹑人權﹐你就是不作聲嗎﹖你還能不在乎嗎﹖牛不能用我們的語言說話﹐但我們不能斷言﹐牛沒有話要說。我們人能說話而不敢說﹐不是比牛還不如嗎﹖ 很可惜﹐我們只知道牛性的一面而已﹐不知道牛性還有我們不熟悉的一面。你也許到過西班牙﹐親眼目睹鬥牛戲。即使你沒有到過西班牙﹐在電視上肯定也看過鬥牛戲。雖叫做戲﹐看過的人都知道﹐這是真戲真做﹐是鬥牛師與牛之間的不是你死便是我死的悲壯戲劇﹐跟古代羅馬時代在鬥技場拼生死的格鬥者沒有兩樣。鬥牛戲開始時﹐鬥牛師神氣十足﹐揮舞紅布條挑釁神不知鬼不覺的牛。牛就是不理也不睬﹐心裡一定在想﹐你這個小子在玩什麼把戲。後來牛被激怒了﹐就對鬥牛師不客氣﹐喘吁吁﹐白色的口沫橫飛﹐向他衝呀﹑衝。結果﹐我們是知道的。牛死得很慘烈﹐血染鬥牛場。 上面所舉的例子不是要我們台灣人學鬥牛含冤負屈的結局﹐而是學牠血戰到底的精神。顯然的﹐這個鬥牛的例子不是我們台灣人的日常經驗﹐一則在台灣我們不玩鬥牛這種血腥的遊戲﹐再者我們距離西班牙半個地球之遠。我們再舉一個跟我們的經驗有直接關係的例子吧。我們還記得至今仍讓我們心有餘悸的9/21大地震吧。我們把地震又叫做「地牛翻身」。這句話表示台灣人在苦難中還能幽默﹐把地震形容得栩栩如生﹐淡化地震帶給許多受害者的痛苦。靜靜地躺在地下深處的牛﹐從長久的睡眠醒來﹐需要伸腰伸腿﹐ 或躺了太久了﹐腰痛背疼﹐需要翻一翻身。地牛這麼一翻身﹐還得了﹗結果是地崩瓦解﹐造成無數的房子倒塌﹐人死傷纍纍﹐慘不忍賭。記得9/21地牛翻身後我到南投看看地牛翻身帶來的後果。台灣中部地帶幾乎成為敵我軍兵撕殺剛結束的戰場﹐房子倒的倒﹑傾斜的傾斜﹐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生存者為喪生的親人朋友哭泣的哀聲。 「地牛翻身」告訴台灣人什麼﹖它告訴我們牛有驚天動地的另一面。今年是牛年﹐這我們都知道﹐因為我們都忙著互相祝賀萬事如一﹑恭喜發財。但是﹐我們知道這是台灣人要像地牛翻身的時候嗎﹖我們躺在外來的中國國民黨政權統治下半世紀之久﹐又半年來被亡國滅種的馬先生團隊的傾中政策搞得民生凋敝。我們必須從長久以來的自欺﹑投機﹑僥倖的半睡半醒的狀態中覺醒過來﹐伸腰伸腿﹐來個翻身。牛年不是扭轉台灣乾坤的大好年嗎﹖ 台灣有人把「牛轉乾坤」的「乾」用「錢」字取代﹐把牛年叫做「牛轉錢坤」年。從世界的金融海嘯﹐尤其從馬先生領導的粗製濫造的政府看來﹐今年要「牛轉錢坤」是比登天還難的事。倒是捍衛台灣主權的台灣人民﹐要個個成為「地牛」﹐在同一個時刻一聲令下﹐翻一翻身。那怕台灣不會來一個大震盪嗎﹖我們應該使自由﹑民主政治再次洶湧澎湃﹐終止中國國民黨復辟的力量﹐阻擋共產中國利用馬先生﹑貓 熊﹑在台灣親中的殘餘勢力﹐併吞台灣﹑奴役台灣人的企圖。 牛年對台灣人來講﹐是一個關鍵的一年。馬先生何嘗不知道﹐台灣的主流民意距離他的賣台企圖不止十萬八千里﹗因此﹐他會快馬加鞭為共產中國統一台灣賣命。他清算前台灣本土政府官員不遺餘力﹑實行「大三通」政策﹑把民間疾苦﹐如失業﹑無薪休假﹐視若無睹﹑把澎湖澳門化變成賭場﹑與共產中國的領導人共舞﹑明的暗的互通氣息﹐等﹐不都是他要在四年內把台灣拱手端給共產中國的勾當嗎﹖這個時候台灣地牛不翻身﹐要等到什麼時候才翻身﹖我們不趕快翻身﹐怎能把我們的主權要回來﹖怎能在我們的土地上恢復我們做頭家的權利﹑盡我們做頭家的義務﹖願大家深思並期望「牛轉台灣乾坤」﹗(2009/01/20) | 